第五節 好一個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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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節好一個地方
沙洲上有樹，不多，倒是南荻和灌木比較濃密，現在它們都枯萎了，顯得空曠了些。那條小狗往那棵最大的樹那邊走的，很明顯，它是故意繞了個圈，讓小男孩領略一下這個沙洲的風景。有時候猝然在一堆灌木叢旁邊轉個彎，小狗一下子不見了，然後轉過去，又立刻出現了，跟捉迷藏似的，很好玩。
還沒怎麽走，金巴已經在設想他該如何開發利用這個冰面沙洲了。他有了溜冰的想法，於是高興地笑了起來。雖然，他是轉世靈童，仍然有點前任的記憶，但終歸還是小孩子，免不了愛玩的天性。
沙洲上，靜悄悄的，冰冷地地面上還有零星的白色、黃色、藍色的野花，那是什麽花，綠絨蒿嗎？有的還有很濃的香氣。也許不那麽濃吧，因為他的天鼻，這樣的香氣足夠讓他感到鼻子發癢（實質上是他的天鼻在起作用）。沙洲上還有三塊大石頭，最大的那塊靠近儲藏室那邊，很結實，可以躺在上面。一只烏鴉飛過頭頂，它應該在忙著餵養小烏鴉，因為他的“千裏眼”看見了它叼著一條蟲子。風吹過，已經冒頭的白茅草發出“啾啾”的聲響。沙洲上有五棵大樹，三棵是松樹，兩棵是其他的，他不認得，此外還有三四叢大一點的灌木叢。雖然是九月，這裏好像已經沒有蟲子。
這個沙洲真漂亮，他喜歡。如果岸邊的那些陸地是那個老喇嘛的，那麽這個沙洲就應該是他的領地。他擁有了自己的領地了，真好呀。金巴忍不住笑起來，呵呵。
他不是啞巴，只是不想說話！老喇嘛一直在偷偷觀察小男孩，他聽到了他的笑聲，也跟著笑了起來，看來這個小男孩是一個有故事的人。
小男孩找了一塊木板，紮木查幹的女兒銀珠和他的大侄女金珠曾經用過的木板雪橇，然後小男孩開始在冰面上滑行。他動動腿，似乎就會了，真是個運動天才呀！
接下來，還有更激動的了。這個小男孩好像有無窮無盡的精力，他真能折騰！這讓老喇嘛有點擔心了，因為那個叫銀珠，就是這樣從這個冰池塘沖向下方的那個水坑裏，把腿都給摔斷了。
見到這個男孩滑得那麽好，老喇嘛感到驚奇，有幾次，他擔心這個男孩沖出水塘，然後掉下去，他忍不住發出了警告。男孩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，仍然自顧自地玩得很高興，他滑得真好，這個小屁孩，滑得真好。因為擔心，因為小男孩不聽他的，老喇嘛想走過去制止他，可是他的腿腳不利索，還是搖旗吶喊吧。當然，他可以用其他東西哄小孩，他有辦法。他拿出金珠和銀珠原先玩過的一套組裝機器人的玩具，誘惑男孩。男孩果然中計了，慢慢走過去，看了看紙箱裏的東西，抱過去就跑。他到柴火間那邊玩去了。
柴火間也是雜物間，放了些雜物的，更多的是木材。原先這裏還養過羊，那是給老喇嘛擠奶用的，後來，老喇嘛腿腳不便了，那一只母羊和兩只小羊就被紮木查幹收回去了。
玩玩具，很容易興趣就沒了，他們在露臺一側俯瞰下面的山谷、牧場和山下的南加莊園。可能又是那個年輕牧人在唱歌，歌聲從東面的某處被風送過來，高音依然上不去，依然是撕裂的破音。
身後的嘎嘎聲打攪了兩人的註意力，小狗和金巴都不滿地往身後的頭頂看了看。那上面有烏鴉，一窩小烏鴉正在吵著要吃的，這裏完全處在靜謐的環境中，烏鴉的叫聲顯得特別讓人不舒服。樹冠挺高，樹蔭稀疏，鳥窩還是比較容易被發現。
金巴和小狗只是橫了人家一眼，算了，這是親鳥在餵小鳥，管不了，也不能管，只能期待小烏鴉懂事點。
午後，紮木查幹又過來看望一下，一是詢問金巴表現如何，二是給金巴帶來一個手表電話，這兩人，老的老小的小，萬一要出現什麽事，沒人幫忙可不行。出門放牧就是一整天，牧人自帶午餐。
說實話，這麽小的孩子伺候老喇嘛，怎麽可能。南加夫人只是想給老喇嘛一個伴，免得他太寂寞。
“有事給我打電話，我會及時趕回來的。”紮木查幹強調說，“要是有事，給我打電話。”
重要的事說三遍。他給他一個手表電話，教他怎麽用。小男孩很聰明，一學就會了。紮木查幹搖著頭，這個男孩真的太聰明，他很高興地對老喇嘛說撿到寶了，這個小子很聰明，完全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傻。老喇嘛看了看金巴，笑著點點頭。
紮木查幹走後，男孩金巴又出門了，他仍然不想面對老喇嘛，他跟他不熟，對陌生人還比較抗拒的。他到水塘上滑冰，時間不長，玩一陣子就不玩了。他到沙洲上胡亂逛逛，他到柴火間附近爬上爬下，他還擺弄電話手表。
那條小狗跟他差不多，他們玩累了，自己交流一下。金巴問敗頭敗尾：“你真的不像回來了嗎？你現在出去的時候越來越長，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，這樣你不擔心，要是有一天你回不來了，真變成狗了可怎麽辦？”
“無憂無慮，真好。我不管了，先這樣吧。”
“你不回來才好了，每次你一回來，冷颼颼的，我都差點感冒。”
“我反而覺得你那頭太熱了。給你降降溫，正好。”
“我有個問題，那條狗的魂靈去哪兒啦？你是不是把它給踢出去？”
“沒有啊，它還在，跟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差不多，不過，它怕我，乖乖躲在角落裏。”
“怪不得，每次你一離開，我就發現小狗狗跟得一場大病似的，病懨懨的，一動不動。你說，要這麽下去，那狗命會不會沒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慢慢的，它會習慣的。生命都是頑強的，再說，我也沒怎麽它，它只不過是被自己嚇的。”
“那行，你可得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系，要不然，它可能會死的，到時候，你要麽回來，要麽換東家，這個嘛......我還是希望獨自霸占這個□□。”
“沒問題，那□□歸你了，我更喜歡外面的生活。”
敗頭敗尾算雜交狗，不是藏獒，不值錢。而且它沒那麽強勢，力氣也不夠大，跑得也不快，屬於喜歡鬧事卻不太聰明的小狗。金巴奇怪陳蛋蛋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條沒價值的狗當宿主，他問他為什麽不選擇強巴那條藏獒呢，至少更威武些，更有價值些。
陳蛋蛋說選擇宿主也是有緣分的，而且要在人家還小的時候，這個時候好欺負，不會拒絕，而且也不容易嚇著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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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洲上有樹，不多，倒是南荻和灌木比較濃密，現在它們都枯萎了，顯得空曠了些。那條小狗往那棵最大的樹那邊走的，很明顯，它是故意繞了個圈，讓小男孩領略一下這個沙洲的風景。有時候猝然在一堆灌木叢旁邊轉個彎，小狗一下子不見了，然後轉過去，又立刻出現了，跟捉迷藏似的，很好玩。
還沒怎麽走，金巴已經在設想他該如何開發利用這個冰面沙洲了。他有了溜冰的想法，於是高興地笑了起來。雖然，他是轉世靈童，仍然有點前任的記憶，但終歸還是小孩子，免不了愛玩的天性。
沙洲上，靜悄悄的，冰冷地地面上還有零星的白色、黃色、藍色的野花，那是什麽花，綠絨蒿嗎？有的還有很濃的香氣。也許不那麽濃吧，因為他的天鼻，這樣的香氣足夠讓他感到鼻子發癢（實質上是他的天鼻在起作用）。沙洲上還有三塊大石頭，最大的那塊靠近儲藏室那邊，很結實，可以躺在上面。一只烏鴉飛過頭頂，它應該在忙著餵養小烏鴉，因為他的“千裏眼”看見了它叼著一條蟲子。風吹過，已經冒頭的白茅草發出“啾啾”的聲響。沙洲上有五棵大樹，三棵是松樹，兩棵是其他的，他不認得，此外還有三四叢大一點的灌木叢。雖然是九月，這裏好像已經沒有蟲子。
這個沙洲真漂亮，他喜歡。如果岸邊的那些陸地是那個老喇嘛的，那麽這個沙洲就應該是他的領地。他擁有了自己的領地了，真好呀。金巴忍不住笑起來，呵呵。
他不是啞巴，只是不想說話！老喇嘛一直在偷偷觀察小男孩，他聽到了他的笑聲，也跟著笑了起來，看來這個小男孩是一個有故事的人。
小男孩找了一塊木板，紮木查幹的女兒銀珠和他的大侄女金珠曾經用過的木板雪橇，然後小男孩開始在冰面上滑行。他動動腿，似乎就會了，真是個運動天才呀！
接下來，還有更激動的了。這個小男孩好像有無窮無盡的精力，他真能折騰！這讓老喇嘛有點擔心了，因為那個叫銀珠，就是這樣從這個冰池塘沖向下方的那個水坑裏，把腿都給摔斷了。
見到這個男孩滑得那麽好，老喇嘛感到驚奇，有幾次，他擔心這個男孩沖出水塘，然後掉下去，他忍不住發出了警告。男孩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，仍然自顧自地玩得很高興，他滑得真好，這個小屁孩，滑得真好。因為擔心，因為小男孩不聽他的，老喇嘛想走過去制止他，可是他的腿腳不利索，還是搖旗吶喊吧。當然，他可以用其他東西哄小孩，他有辦法。他拿出金珠和銀珠原先玩過的一套組裝機器人的玩具，誘惑男孩。男孩果然中計了，慢慢走過去，看了看紙箱裏的東西，抱過去就跑。他到柴火間那邊玩去了。
柴火間也是雜物間，放了些雜物的，更多的是木材。原先這裏還養過羊，那是給老喇嘛擠奶用的，後來，老喇嘛腿腳不便了，那一只母羊和兩只小羊就被紮木查幹收回去了。
玩玩具，很容易興趣就沒了，他們在露臺一側俯瞰下面的山谷、牧場和山下的南加莊園。可能又是那個年輕牧人在唱歌，歌聲從東面的某處被風送過來，高音依然上不去，依然是撕裂的破音。
身後的嘎嘎聲打攪了兩人的註意力，小狗和金巴都不滿地往身後的頭頂看了看。那上面有烏鴉，一窩小烏鴉正在吵著要吃的，這裏完全處在靜謐的環境中，烏鴉的叫聲顯得特別讓人不舒服。樹冠挺高，樹蔭稀疏，鳥窩還是比較容易被發現。
金巴和小狗只是橫了人家一眼，算了，這是親鳥在餵小鳥，管不了，也不能管，只能期待小烏鴉懂事點。
午後，紮木查幹又過來看望一下，一是詢問金巴表現如何，二是給金巴帶來一個手表電話，這兩人，老的老小的小，萬一要出現什麽事，沒人幫忙可不行。出門放牧就是一整天，牧人自帶午餐。
說實話，這麽小的孩子伺候老喇嘛，怎麽可能。南加夫人只是想給老喇嘛一個伴，免得他太寂寞。
“有事給我打電話，我會及時趕回來的。”紮木查幹強調說，“要是有事，給我打電話。”
重要的事說三遍。他給他一個手表電話，教他怎麽用。小男孩很聰明，一學就會了。紮木查幹搖著頭，這個男孩真的太聰明，他很高興地對老喇嘛說撿到寶了，這個小子很聰明，完全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傻。老喇嘛看了看金巴，笑著點點頭。
紮木查幹走後，男孩金巴又出門了，他仍然不想面對老喇嘛，他跟他不熟，對陌生人還比較抗拒的。他到水塘上滑冰，時間不長，玩一陣子就不玩了。他到沙洲上胡亂逛逛，他到柴火間附近爬上爬下，他還擺弄電話手表。
那條小狗跟他差不多，他們玩累了，自己交流一下。金巴問敗頭敗尾：“你真的不像回來了嗎？你現在出去的時候越來越長，回來的時間越來越短，這樣你不擔心，要是有一天你回不來了，真變成狗了可怎麽辦？”
“無憂無慮，真好。我不管了，先這樣吧。”
“你不回來才好了，每次你一回來，冷颼颼的，我都差點感冒。”
“我反而覺得你那頭太熱了。給你降降溫，正好。”
“我有個問題，那條狗的魂靈去哪兒啦？你是不是把它給踢出去？”
“沒有啊，它還在，跟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差不多，不過，它怕我，乖乖躲在角落裏。”
“怪不得，每次你一離開，我就發現小狗狗跟得一場大病似的，病懨懨的，一動不動。你說，要這麽下去，那狗命會不會沒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慢慢的，它會習慣的。生命都是頑強的，再說，我也沒怎麽它，它只不過是被自己嚇的。”
“那行，你可得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系，要不然，它可能會死的，到時候，你要麽回來，要麽換東家，這個嘛......我還是希望獨自霸占這個□□。”
“沒問題，那□□歸你了，我更喜歡外面的生活。”
敗頭敗尾算雜交狗，不是藏獒，不值錢。而且它沒那麽強勢，力氣也不夠大，跑得也不快，屬於喜歡鬧事卻不太聰明的小狗。金巴奇怪陳蛋蛋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條沒價值的狗當宿主，他問他為什麽不選擇強巴那條藏獒呢，至少更威武些，更有價值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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